白楚玄却异常沉默了片刻,才问:“你可知道,我为何召你回来?”我一愣,迟钝的思绪半晌才反应过来,试探性地回答:“来……祝贺冥王与灵音仙子新婚之喜。” 重返冥府之际,我的丈夫却与我的宿敌共结连理。……历经人间千回转世,每一生皆未能跨越十八春秋,我的魔力已然所剩无几。立于冥府门前,我形同最卑微的孤魂,满面尘灰。即便是偶然路过的小鬼,也企图扑上来对我撕咬。
重返冥府之际,我的丈夫却与我的宿敌共结连理。
……
历经人间千回转世,每一生皆未能跨越十八春秋,我的魔力已然所剩无几。
立于冥府门前,我形同最卑微的孤魂,满面尘灰。
即便是偶然路过的小鬼,也企图扑上来对我撕咬。
在我畏缩避让之际,一条长鞭骤然挥出!
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,那小鬼瞬间化为尘埃。
冷冽的声音响起:“冥王大婚,府内同欢,敢有作乱者,杀无赦!”
我脚步一顿,心弦猛然震颤。
冥王大婚?
他竟要……迎娶何人?
一位白衣如雪的男子现身,神情比雪更为冷冽。
我一眼认出他,艰涩地开口:“多谢陆判。”
陆询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似乎这时才认出我来。
我明白,他难以置信眼前这个狼狈、灵力微弱的女子,曾是那个黑发飘扬、红衣如火、无法无天的冥府魔女殊华……
然而,事实就是如此。
任谁历经千世轮回,每次都凄凉离世,又如何能维持那份虚幻的傲气?
仅一瞬,他恢复平静,淡然道:“冥王无暇亲自前来,特遣我迎接冥后。”
冥后……
我口中泛起一丝苦涩。
我如今还算哪位冥后?难道是自开天辟地以来,首位被冥王亲自流放的冥后?
我欲言又止,最终只是木然点头:“劳烦陆判了。”
陆询又瞥了我一眼。
我心头一颤,头垂得更低了:“往昔我年少无知,惹下诸多祸端,多亏您宽容。”
我乃天地间第一朵彼岸花,化形后被前任冥王指婚给其独子白楚玄。
曾经,白楚玄宠我护我,视我如珍宝。
我以为自己是何等独特的存在,直至那个名为灵音的仙界女子出现,我才明白,白楚玄真正爱上一个人是何种光景。
陆询沉默了片刻,又道:“冥王已将灵音从轮回中救出。”
我脑中一片空白!
昔日灵音犯下大错,本应贬为凡人受尽万世轮回之苦,但继任冥王的白楚玄却坚持护她。
是我,亲手将灵音推入轮回井。
我记得白楚玄目睹这一切时那如刀割般的眼神:“灵音所受之苦,你必要百倍千倍地偿还。”
他亦说到做到,不到半年便将我打入轮回以赎罪……
回想起这些,我如同被千万针扎,痛得全身颤抖。
而陆询所言冥王大婚,新娘无疑是灵音!
我望向远处的酆都。
冥府的酆都,素来阴沉,此刻却灯火辉煌,鬼影绰绰,竟比人间更为繁华。
是啊,除了灵音,又有谁能令白楚玄如此劳心劳力……
喉咙仿佛被一把锈迹斑斑的刀割伤,我无法发出声音,脸上只剩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在冥王殿外。
陆询正要带我入内,一道威严冰冷的声音自殿中传出。
“停步,莫让她污了本王的圣地。”
终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我身体一颤,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。
陆询再次望向我。
一位身着玄衣,头戴墨玉发冠的男子缓缓步出。
陆询行礼:“冥王安好。”
随即,一股强大的威压向我袭来。
下一刻,我支撑不住,双膝重重跪地!
我不敢抬头,只看到一双墨色龙纹靴停在我面前。
千世之后的重逢,我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惧。
最初被投入轮回时,我还抱有希望,以为白楚玄只是想吓唬我。
然而,十年、百年、两百年过去,始终未见接我之人。
在无尽的等待与折磨中,我终于明白。
白楚玄是真的恨我。
恨我因他伤害了那个女人……
我几乎是匍匐在地,颤抖着说:“殊华,参见冥王。”
白楚玄却异常沉默了片刻,才问:“你可知道,我为何召你回来?”
我一愣,迟钝的思绪半晌才反应过来,试探性地回答:“来……祝贺冥王与灵音仙子新婚之喜。”
白楚玄竟被我逗笑了。
“果然变得懂事了,既然如此,便由你献上最后的贺礼。”
他话音刚落,我忍不住抬头。
那刻骨铭心的俊颜映入眼帘。
紧接着,撕裂神魂的剧痛袭
白楚玄嘴角微微上扬,淡漠无情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——
“本王要用你的本体,重塑灵音仙骨。”
我难以置信,又惊恐至极,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:“你可知......毁我本体,我将魂飞魄散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