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兰翠的哭诉,贺母只觉认知都被颠覆。
尽管如此,她依旧选择维护贺明珠。
“来人,把这两个不忠不义的婢子捆了,堵上嘴关到柴房去!我不想再从她们嘴里听到任何诋毁二小姐的话!”
话落,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迅速将兰翠和另一个丫鬟拖了下去。
主厅重归寂静的瞬间,贺母如泄了气般瘫坐在梨花椅上。
她根本不信从小乖巧柔弱的贺明珠会在背地里做出这种事,可真相就在眼前。
她不能想象,面对娘亲毫不掩饰的偏心,贺朝月是何等的绝望。
一阵心痛后,贺母伏在椅边低声啜泣了起来。
情绪宣泄后,她又找来心腹丫鬟,悄悄吩咐:“让签了死契的家丁去找大小姐,不要惊动任何人!”
“如果大小姐不愿意回来,你们就告诉她,这回娘再也不会偏心了,娘一定会亲自求王爷给她侧妃之位,风风光光把她迎娶进摄政王府!”
“哪怕……哪怕豁出去我这张老脸,我去求王爷、求皇上,我也会给她应该有的待遇……告诉她,只要她回来,不管让我如何弥补她,我和她爹都会答应的。”
“是。”心腹丫鬟领命而去。
贺母看着跳动的烛火,心情复杂。
……3
三天后,摄政王带摄王王妃回门。
“娘!”
贺明珠一下马车就扑向贺母。
贺母扶住她,神色如常:“都已经是当王妃的姑娘了,怎么还是没个正形?”
贺明珠撒娇:“娘永远是娘,明珠一见到娘就只想当娘的小女儿嘛。”
她又看向和丞相说话的傅延年,低声:“娘,我有些私房话想和您单独说。”
贺母想起三天前兰翠和惜花院丫鬟说的话,眼神一暗,点了点头。
傅延年依旧仪表堂堂,声音清冷。
“岳丈大人,本王想问贺朝月此刻在何处?她是明珠的陪嫁,如今已经三天不见人了。”
丞相脸上闪过为难之色,叹气。
“不瞒王爷,这三天我和夫人也在找阿月这孩子,她五年前就倾心于你,只怕是不忍接受你和明珠大婚,故而离家出走,至今未归啊!”
闻言,傅延年心头的不安又冒出了头。
他知道,贺朝月绝不是这种不告而别、平白让人担忧的性格。
可如果不是离家出走,贺朝月又为何三天都不见人影呢?
“王爷不必担忧,我们自然会寻回阿月的,今日你和明珠一起回府,我早已备好了上等的雨前龙井,王爷,请吧。”
丞相的声音拉回傅延年飘远的思绪。
他点点头:“有劳岳丈大人了。”
半个时辰后,傅延年结束和丞相的交谈,孤身走向贺母的院子。
示意丫鬟们不必通传,他抬手准备敲门。
却只听里面传来贺明珠焦急的声音。
“娘,延年表兄三天都没有碰我,和我圆房,你说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?娘,我好害怕,我怕延年表兄知道五年前救他的不是我,而是姐姐……”
闻言,傅延年顿时怔在了原地。
贺明珠的话犹如一块巨石砸进本就暗潮涌动的湖水中,瞬间激起惊涛骇浪。
他想直接推门进去问个清楚明白。
可贺明珠的声音再次响起,这次已然带上了哭腔。
“娘,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害怕延年表兄不要我,我真的没有想害姐姐嫁给西厂阉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