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桑落不可置信地看着霍砚迟,只觉得荒谬。
“要坐牢也该是秦梦,她这是抢劫!”
“我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,犯了什么罪?还是你们这次又想给我安什么罪名把我送进去?”
想起自己蒙冤获罪的五年,秦桑落恨得双眼通红。
霍砚迟看着她这副模样,只当她是在赌气。
“安罪名?桑落,你就算赌气也不能说这种话!”
“总之你别再针对你妹妹,安分一点,不然……”
他话没再说下去,秦桑落却心头一沉,不堪的回忆顿时浮现在脑海。
她在监狱里,每隔一段时间,就会有一群人把自己拖到死角,肆意打骂欺辱。
“霍营长特意交代我们,要好好关照你这个***!”
“你就别指望做营长夫人了,他让我们警告你,这辈子敢碰你妹妹一下,都有你好受的!”
所以,霍砚迟是不会允许她对秦梦有一丁点不好的。
想到这里,秦桑落忽然觉得后怕至极,额上都冒出一层冷汗。
霍砚迟注意到她不对劲,顿时皱起眉头:“秦桑落!你怎么了?!”
秦桑落这才猛然回神,触电一般甩开了霍砚迟的手。
下意识喊出了心里话:“我没错!”
霍砚迟错愕地看着她,闻言沉下脸。
秦桑落冷静了些许,沉着脸看向秦梦:“你想维护她,那最好寸步不离地跟着她,否则……”
在牢里五年,她把那些大姐大阴狠的神情学了个十成十。
秦梦一听这话顿时慌了,连忙开口。
“姐姐你何必作出这种样子?你舍不得那条项链,我还给你就是了。”
她将项链递过去,还要故意说一句。
“姐姐,你这个老同学现在可是大老板了,你喜欢什么他都能给你买,你再也不用去偷了。”
秦桑落只是一把夺回项链,没再说话。
霍砚迟却紧紧皱起眉,还想说什么。
秦母这时提着菜回来,见到霍砚迟顿时神色一喜。
“砚迟过来了,留下来吃饭,我马上就去厨房备菜。”
她说着,有些警惕地看了眼秦桑落,说:“桑落,跟我来厨房打下手。”
秦桑落随意“嗯”了一声,将项链放进兜里,朝厨房走去。
经过秦梦身边时,秦桑落听见她明显松了口气。
厨房里,秦母冷声警告:“梦梦和砚迟感情正好,你可别动歪心思!”
大概觉得这话太难听,她又缓和语气说。
“阿妈知道你不甘心,可你不想想,如今你的身份、条件,哪样能配得上霍团长?这团长夫人就算不是梦梦,也绝不会是你!”
秦桑落有些好笑地看着秦母。
她的态度,就像在防着一个要窃取秦梦终身幸福的贼。
“我说了,我不稀罕。”
秦桑落懒得理会,垂下眸继续处理手上的青菜。
没多久,她将炒好的菜端出去,经过客厅。
就见秦梦从摆满了茶几的各种婚庆用品中挑出一个新娘胸花,比在自己胸口。
“砚迟哥,你看这个怎么样?”
霍砚迟带着笑意点了点头:“好看。”
秦桑落只是瞥了眼就收回目光,正想离开。
霍砚迟却突然喊住她:“桑落,你觉得怎么样?”
秦桑落看都没看就点头:“嗯,挺好的。”
她觉得讽刺极了。
她的婚事被抢了,从前的未婚夫却还跟没事人一样询问她的意见。
秦桑落不想看这一家子演戏,将菜放下,就找了个借口出了门。
她直接去了街上,一家店一家店逛过去。
她想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时代,从中发掘商机。
一直到快天黑,秦桑落才回家。
可走到院子外,她却刚好撞见霍砚迟走出来。
秦桑落脚步顿了瞬,就想当作没看见直接回去。
却在擦肩时,听到霍砚迟突然开口。
“桑落,这五年……你变化很大。”
秦桑落站住脚步,神情麻木地反问:“这不是应该的吗?”
“坐了五年牢,还能和从前一样?”
霍砚迟眸光黯了几分,沉默一瞬才说:“只要你真心悔过,当然可以。”
“我们做人就是要脚踏实地,不该动歪脑筋,一门心思走捷径……”
秦桑落只觉得扯淡。
这一切的苦难本来就是他跟秦梦带来的。
更别提她周围的每个人都在提醒她——她是个有偷窃前科的劳改犯。
秦桑落懒得再听,正想直接离开。
却听霍砚迟忽然又说了一句。
“就像那个凌淮商,他生意做得那么大,要什么女人没有?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入他的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