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薄言的手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,
男人听到后愣住了,转而不可思议的笑了,他又颤抖的回拨了好几个电话,整个人怔怔的坐在那里,像冰冻了般,
他不知道在问谁,突然开口冲着温以荷说,
“应溪死了?”
随后他又极快的否认了,就仿佛下一秒就要疯掉,他突然又站起来,又说又笑,
“开玩笑,一定是在开玩笑。”
他疯狂滑动着手机屏幕,最终开始对着空荡荡的手机屏幕自说自话,
“应溪你又在玩什么游戏?小叔知道你生气了,但是也不能找人来骗小叔对不对?”
“小叔这就来陪你。”
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很久,手上也一刻不停的准备前往医院。
他想起江应溪最喜欢吃的那家蛋糕,夜半时分,温以荷看着他不明所以的行为,好看的脸上也显出一丝不解,
她拉住正准备出门的祁薄言的胳膊,撒娇的开口,
“好晚了,薄言。”
“明天再去好不好?”
祁薄言对她的撒娇一向很受用,可现在,祁薄言仿佛什么也听不到般,只是自顾自的拿起手机给何叔打电话,
“何叔,应溪现在到底在哪里?你好好查查,她现在和我玩捉迷藏,你帮我一起找找她。”
温以荷有些愣住了,觉得哪里不对,可听见他口中名字的瞬间,表情就因嫉妒染上一层阴霾,
可她还是委屈巴巴的流下眼泪来,想要扑进祁薄言的怀抱里,
“薄言,你就那么喜欢应溪吗?”
“每次提到她,你的表情就变了,我好嫉妒,你能不能也像对她一样对我这么好?”
祁薄言不说话,她就踮起脚尖想要去吻他,
“薄言,就这一天好不好,你能不能别去,今天下大雨,我好害怕。”
这一句话像一声惊雷一样突然惊醒了祁薄言,看着跑进自己怀里的温以荷,让他有一瞬间的幻视,
小时候,江应溪也是这样,一下雨就会冲进他的怀里。
于是他软了语气,耐心的解释,
“应溪现在需要我,我要去的。”
温以荷不依不饶,甚至想再次去解他衬衣的纽扣,嘴上不停重复,
“明天也可以去的,薄言,应溪一定会没事,说不定又是玩小孩子的把戏。”
“薄言,别去好不好?陪我好不好?”
祁薄言被她烦的终于冷了面孔,猛地推开她,她到底不是应溪,不像应溪一样听话,
“我要去找应溪!”
温以荷被推到床上,傻愣愣的呆坐着,她和他认识这几个月,他从未像现在这样对她发火。
祁薄言跌跌撞撞的冲出家门,四周仿佛升起一片白雾,他开着车在市区里横冲直撞,嘴里只是不停的重复着,
快些,再快些。
可他突然又害怕了,他透过车窗看见自己脖子上的草莓印,突然用力想要把它揉掉。
眼里红血丝遍布,他看起来狼狈不堪。
应溪可不喜欢他这样,他要准备一下。
他像疯子一样闯进那家蛋糕店里,在柜台前挑选了很久很久,最终选了一款小兔子,
应溪小时候生气了,吃了蛋糕就会开心起来。
祁薄言小心翼翼的将蛋糕放进盒子里,路过花店,他又进去买了好大一束满天星。
他不相信,死的会是应溪,
他觉得这次应溪真的生气了,他想起过去种种,觉得他确实冷落了她。
他要好好和她道歉,带着满天星和小兔子蛋糕。
车流缓缓上前,祁薄言第一次觉得时间过的这样慢,
他不停的翻看手机,期望江应溪能够突然出现,骂他也好,开玩笑也好,都好过一个字不发。
他的心跳飞快加速,几乎要跳出心脏。
当何叔的电话再次打过来的时候,他慌乱的接起来,小心翼翼的喂了一声,
可那头不是应溪,是何叔焦急的开口,
他说他没找到应溪,也去那家医院查了,有好几个同龄的女孩都去世,但是还没有查到是应溪。
祁薄言的又开始生气,他也不知道在生谁的气,可他就是那样固执开口,
“要你有什么用!给我查!”
“查不到就不要给我打电话!”
手颤抖的像犯病,他甚至不能好好的握紧方向盘。
他慌了,可他又想起来,他第一次救江应溪。
救援队都说她没救了,那么大的雪,她才十岁,怎么可能活下来呢?
可他不信,冲进几乎已经冻成冰窖的安全屋的时候,他见到了还活着的应溪。
他们都说应溪是老天爷选择的孩子,大难不死必有后福,
所以他不信,他不信是应溪。
车流缓慢到极点,他突然暴怒的起来,猛地砸向方向盘,嘴里一直喃喃重复,
不可能的,不可能的!
死的人,才不可能是应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