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在裴恒跌入谷底之时离开了他。
他的战队爆冷惨遭淘汰,我代表向氏第一个撤资。
战队解散的那个台风天,
我拒绝了他的求婚,嘲笑他不自量力,
转头和傅家二公子订了婚。
他跳到河里摸索被我随手丢掉的戒指,
却被吹翻的广告牌砸断“黄金右手”。
可后来,向氏破产,我父母俱亡,被囚禁,离婚。
而他一跃带队获得亚洲冠军,炙手可热。
再遇见,我被书架狠狠砸住双腿,
他揽着战队老总的女儿冷眼旁观,
“向乐昭,骨折的感觉,怎么样?”
1.
被派去给新进亚洲电竞冠军腾光战队做舞台妆造。
我呆呆的看着台下数不清的空座位。
想着如果当年裴恒没有遭遇那场失败,他应该也能拥有这样的拥戴吧。
“来了来了,乐昭姐,腾光他们来了!”
被打断思绪,我不经意的抬眼,却一眼辨认出人群中熟悉的身影。
五年未见,我的心脏还是漏了一拍,下意识的往后躲。
“碰!”
慌忙的后退让我直接撞在书架上,本就不稳的书架垂直倒下。
我正想退开,却被裴恒挡住了路。
他张开双臂护着怀里的女孩,生怕落下来的杂物碰到她。
却没有给我一丝一毫躲避的空隙。
下一秒,书架就死死的压在我的腿上。
一瞬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这。
疼痛让我不住的挣扎,但无论我怎么用力都分毫不能移动。
我开始因为疼痛而颤抖,好像已经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。
裴恒揽着秦彦蓁淡淡的扫了我一眼。
然后,一步一步逼近......
我低着头不想让他看清我的脸。
他停在我面前,蹲下。
轻轻用手试图抬起我的下巴,我死命的用力不给他任何机会。
他并不恼,反而改为捏住我已经疼得有些麻木的腿。
只一个用力,我便疼得一哆嗦,汗珠落下来,但依旧没有抬眼看他。
他收回手,讪笑一声,“向乐昭,很硬气啊!骨折的感觉怎么样?”
旁边的秦彦蓁估计是没有听清他的话,轻声问:“是认识的人?”
“当然认识。”他站起身,顺势搂着秦彦蓁,“没有她,哪来今日的我。”
“要嘱咐医院那边照顾一下?”
“不用。”他淡淡的说,“脏东西是死是活,无所谓。再说,她最爱钱,工伤赔得可不少。”
说着他一边跨过我,一边抽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,
在我面前使劲擦了擦碰过我的手,径直扔进垃圾桶。
空气凝滞,所有人都不敢出声。
但裴恒走了几步突然沉声吼起来,
“都是死的吗,不知道叫120吗?!她死在这谁负责?发布会怎么开?!”
躺在救护车上,我不住的流泪,医生以为我疼的不行,一个劲儿安慰我。
而我只是突然委屈极了。
不禁想到上一次坐在救护车里,面前躺着的是爸爸烧炭后冰冷的尸体。
轻微骨裂,急诊医生很快处理了伤腿。
我在病床上联系同事,沟通着妆造的细节。
可电话那端突然传来裴恒有些恼怒的声音,
“死了吗,没死就给我到场!妆造组长不到,让小喽啰代替吗?钱还想要吗?!”
大主顾,不是我得罪的起的,不敢有丝毫怠慢,我拄着拐赶到现场。
“哟,没残呢?还能拄拐。”裴恒的话戏谑极了。
“托您的福,一切好着呢。”
我准备给他化妆,却不想被他一巴掌打掉了手里的喷雾。
“洗手了么,脏。”
我重新洗了手来到他旁边。
拿起粉扑,又被他拍掉在地上。
“换个新的,我过敏。”
我压了压怒气。
打算从头发开始,可就在手碰到他发丝的一瞬间,又被他重重的拍到一旁。
“瘸着腿,不吉利,滚。”
“裴恒,那你让我回来干嘛?故意折腾人么?”我低吼着。
“对。”
怒气上涌,往后退一步,但伤腿突然一软,我整个人一下子跌坐在他的怀里。
裴恒触电般用力把我推了下去,连带桌上的粉底液也碎裂在他脚边。
“向乐昭,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,我不吃那套!”
他掸了掸衣服,好像我真的是个脏东西。
我趴在地上,浑身疼痛得难以形容,艰难的靠着拐杖站了起来。
裴恒的助理赶忙过来打算擦掉他鞋子上沾染的粉底液,却被他制止了。
他对着我指了指鞋子,
“向乐昭,你是打算赔钱,还是跪下亲手给我擦干净?”